𝚒𝚍𝚕𝚎.

  日光暖澄澄地,落滿他熟睡眉眼。

  自被褥間轉醒的□眨眨眼,午前敞亮,秋日略帶凜意的空氣,交疊的肢體,被握在■手心的指,暖得發燙。想來昨晚取了酒來的自己,難得喝多了的戀人,那撒嬌般任性妄為的本性盡出……

  這副痠軟肉體即是酣暢淋漓的實證,□是一根指頭都抬不起來了,便更挨緊了尚且熟睡的他,噘起脣來,柔滑脣瓣啄啄那張安穩睡顏,漾在頰上的脣角微彎:

  

  「太陽都要曬屁股啦■。」

  睡得可真熟……試圖將被握著的指節抽出,豈料■文風不動的大掌極其牢固,那只指頭,不正是自己昨晚玩笑著挑逗酒力不勝的他,劃過男人胸膛的那一指麼。

  烙在膚肉上的齒痕益發滾燙。

  被■捉了去又舔又咬,規規矩矩地將指節逐個啃了個遍,帶紅潮的俊臉就那麼樣吻著□的掌心,自指間望緊他──

  

  睡太熟了吧。

  起身便伏往青年腿間,□絲毫不顧衣襟何其散亂,且滑落肩頭,還握在■手裏的指也就順勢牽著。挑開下身衣襬,彷彿曉得他來了般,在冷空氣下肉眼可見逐漸膨脹的晨勃令他忍俊不住:「好可愛哦■,這裏先起床啦?想不想要我的早安吻啊?」

  只見脣紅齒白的他吻上龜頭,舌尖打著圈舔過越加脹滿的肉色,笑吟吟地望住■安睡眉眼,□暖滑口腔含住陰莖,越往喉嚨深納的每一吋,在口中益發充血的莖身是何其無辜地發抖著。

  

  「呣、嗯呣……■,快起床?否則我要、嗚呣、哼……先吃飽囉?」

  瞧那英氣眉宇一顫,□幾乎要嚥到根部,滑而緻密的喉嚨纏緊了完全勃起的肉棒,被男人塞滿嘴的實感令他渾身熾熱地同樣震顫起來:昨夜情慾充盈的肉軀太輕易地復甦。□吞吐的氣勢更為急躁,舌葉壓緊了冠狀溝來回舔舐;不知覺間,自己下探的另只手已然撥開大敞的寢卷。

  ■縱使喝得醉醺醺的,也堅持要為他清理徹底的,反覆疼愛過的那枚小孔,略顯乾澀可相當鬆軟地,含緊了□自己的指頭:「這樣都、嗯……!不醒來麼?」好懶得離開被窩呀,誰教■牽得這麼緊呢。戀戀不捨般地終於鬆口,嚥不住的黏稠唾沫,全讓□一根指頭揉過紅腫脣舌,舔濕了的指節再度摸往他的下體。

  

  微紅鼻尖蹭過濕漉漉的深紅莖身,睫尖幾乎擦過突起的筋絡,□笑瞇了眼,毫不避諱地含進那更之下的囊袋……

  「明明渾身都是汗呢,■?真的還在睡?你看,連這裏都是汗唷?昨天射了那麼多,怎麼還這麼脹滿滿的呢?是不是我不夠努力呀?」

  舔吮陰囊的脣舌可稱綿軟,將那兩枚仍顯沉重的睪丸致以親吻,瞧那脹緊的肉棒可憐可愛地隨著身軀顫動而一抖一抖地……咕啾摳挖著後穴的□可近乎神往地埋首吮吸著囊袋,直至齒尖情不自禁地咬上脆弱皮肉:

  

  

  

  「──嘶、哈啊……」

  難為情的■,他溫柔的戀人,終是招架不住地洩出喘吁。笑意更深的□非但沒有鬆口,反倒仰頸便一嘴含滿那充血腫脹的陰莖,毋須以笑語調侃──半夢醒間,■不自主地向上挺動胯部,卻又一瞬理智回籠地恥於這般舉措,挺著胯間肉根無所適從,神情迷茫地:

  「□……?」

  

  晨間伊始的道早,明媚午前的陽光下,他狡黠的戀人,可正吃得一嘴他的性器官,磨得紅腫的唇肉被莖身撐得滿當,靈活舌葉邊說著話,邊反覆去舔男人陰莖上的青筋,「早、嗯呣、安嗯?睡得飽、嘛嗚嗯……■?」

  「早安……」

  「早呀?」

  ■──伴隨著甜膩呼喚,舌肉壓緊龜頭前端,太輕易察知到積累而起的快感亟欲爆發,舌尖正緩慢磨過尿道口……□那雙眼,笑得彎彎的□眸,眼底盡是惡趣味地,盯緊了■。

  且把那只被握了整夜的手指,改而十指交扣,牽緊了■指掌。

  

  「臉這麼紅,怎麼啦?宿醉的■不舒服?」

  分明就該舒服得要命──然而確實,腦肉隱約發疼的■微蹙著眉,浸淫於酥麻快感多時的肉軀,大腦乖離般地相悖著快感,陣陣脈動著疼,乾涸喉頭更為渴欲:「或許吧……」

  但說真的。臨於溫潤的秋陽下,周身泛起瑰紅來的□,掛不住肩頭的衣袂幾近將落,眼尾有昨夜的紅,脣角是今晨的……思及此的■禁不住想掩面,自己紅透耳根摸來是一掌的熱。

  「啊哈,還害羞啊?好可愛唷。」

  「畢竟時間這麼地早啊……」

  「哼嗯……?」

  乾脆解了衣的□跨上他,適才仍擴張著自己後庭的指尖,濕潤的、帶血色的指,撫摩過下腹,隱隱有瀅亮水痕……極緩慢地,在■凝視下,□將那勃發多時卻遲未釋放的陰莖,一吋吋吞進肚裏,只有唾液潤滑果然有些滯澀,但沒關係──

  

  顯見是肉棒恰好頂住的位置,□的指頭在下腹肌理上打著轉,「來,歡迎回來──光是這樣就快射了麼?可不行哦?■不想要一直一直待在裏面麼?」分明曉得自己的男友從不是性慾多麼旺盛的類型。

  可就是忍不住想去撥撩他,譬如現在……啊啊,腔肉不由自主地在陣陣緊縮,抽搐著稠熱腸內,前後扭擺腰肢的□令交合處淺淺抽插,他牽來那只從未鬆開的手,交扣的指間就按在腹上。

  「我想要嘛……」


  「……□實在是。」

  捨不得放手,便就著重合的指掌揉緊肚腹,彷彿能夠觸及腹腔內一波波的震顫;然而■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脆弱充血的弱點業已給他含在肚裏,想來自然能覺出□心跳的脈動吧,宿醉昏沉的腦肉將快意與苦悶混雜,他抿緊脣。

  握好了腰,挺動著勃發到極限的陰莖,眼看□那即將溶解般酡紅面頰,慾念洋溢的癡態,挨近的脣,伏上■胸前的他,斜倚著側臉,薄脣外那一小截的紅舌,剔透的□瞳內裏是,自己同樣縱慾至忘形般的面孔──


  「嗚、□。□……」

  拂上汗濕頰側的掌心好燙。

  「要射了?可以唷?」

  抹過下脣的拇指挑開齒列。




  他們午間第一枚吻,是汗水淋漓的氣味。

  其後的吻,有陽光的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