𝚝𝚠𝚒𝚐.

  窸窣的碎響爬過耳後。

  無光的眼前盡是不存在的幻彩,冷徹且絕對的暗冥傾滿此室,不論再如何使勁張闔雙目,也無從改變甚麼。

  □不禁想去攬住自己臂膀。堅實地面的寒涼附著在身,儘管肉體很輕易就能復得暖意,赤裸的腿肢更蜷縮起來,仿如胎兒。她試圖無視腿間的濕濡感。將耳廓靠緊地面,幾近得以聽見,極遙遠之外呼嘯而過的風聲,山林滌蕩,又或許是迴響於耳蝸中的幻聽……

  遺憾的是,向著此處來的足聲僅可能是現實。

  

  她只不過是踏錯一步。

  學校樓梯向下走到最底,本應到此為止的樓層竟如深淵,越往下越無光照,無人知曉通往何處;失足摔落的□再如何反覆昏眩跌跤,也不可能就這般徑直墜入數樓層之下──可她已然身處於此。

  廣袤如迷宮構造複雜的地下穴道。著實使人懷疑地基穩健與否,興許地道之上壓根就不是本來的學校,她只是個被綁走,投入異地的餌食。倘若這是場漫長且可怖的夢境倒更好。

  ──然而拂過面頰的觸感太過真實,枝葉般輕盈,纖細,骨節般。

  

  輕巧的足音爬近她身,圍繞在□週邊打轉,似是察覺少女的飢餓,習以為常地要餵食予她,堅硬的大顎搔刮過脣。

  讓人痛感的是,她竟在這之中隱約覺出吻一般的蜜甜癢意,柔嫩的脣也就不自覺地微啟。口器反芻而出的液體流入唇齒,她無從懷有絲毫抵抗,畢竟也無選擇。填滿胃袋的感覺總是好的。

  

  「嗯、嗯嗚……呣嗯。」努力嚥下液狀食,味道實在稱不上好,可吞食來自他者口中的汁水……

  □越是想保有身而為人類的理性與道德觀念,便越加意識到,此般再尋常不過進食行為,是多麼地……纖細頸項微弱發汗,她伸出小舌舔去脣角殘存汁液。

  振翅聲倏然而起。無光當中,她未曾真正見識眼前生物,可它們任憑這名人類碰觸其身,指尖滑過光滑冷徹、如漆的外骨骼,□大抵能夠曉得……儘管尺寸遠超常識,約莫中型犬大小的這些節肢昆蟲僅僅是普通的家蟻。會頻繁造訪她的則是雄蟻們。

  

  破裂般的綻音響起。不禁在熟稔的前奏下隱隱興奮,□乖順地併攏兩腿,抱緊了膝窩,緊密相依的膚肉業已微汗發燙,暴露在涼意空氣下的穴口濕濡鬆軟──她嚥住唾沫。

  滯於半空的雄蟻先是將陽莖器對準了她:顯見是異常腫脹的雄根摩挲起肉縫,些微涼冷的器官竟富有彈性,磨蹭間染滿了雌性氣味,逐漸溫熱的肉柱一吋吋地蹭入小穴。

  想來雄雌蟻間的交配並不該是如此,雄蟻特殊的挑逗純然是為了播種於人類,□難以自制地收縮著腔肉,徐緩插入她的雄蟻便掙扎般地猛烈拍動翅膀。少女小心翼翼地放鬆著膣內,益發突進著鑽入子宮頸的肉莖遠超人類陰莖尺寸,且根部飽滿異常,還相當敏感,但凡一點碰觸都能讓這群雄蟻震顫著翅尖,不似舒服,更像是痛的。

  

  「──呼哼、嗚……」

  喘吁間熾熱更甚的肉體唐突一抖。肉柱抵緊了□擴張完全的陰道深處,被撐得飽飽的肚子裏再擠不進些許,至於子宮頸口則毫無防備地抽顫著,這細嫩的窄肉哪怕是最微弱的磨蹭,□都要覺出自己內裏子宮的淫亂痙攣。彷彿渴求著雄性的狠戾衝刺……

  有一瞬蟲翅靜謐。爾後那輕如翠葉飛行的雄蟻,鼓動翅膀,蓄力抽離這暖黏抽顫的小巧肉壺──

  惡狠狠地擦過皺褶多水的肉壁,膨大的性器幾近抽出,太過彌合的陰道宛如要被拉扯出體外似,過於痛楚且盈滿不可能的糜爛幻覺,這耐不住突如其來空虛的小穴便一顫一顫地,輕易地噴潮了:下腹灼熱得恍然如蟻啄,麻癢依舊的雌穴收縮不止,暖甜的潮更打濕了雄蟻沾染人類體溫的下體。

  

  大半臟器撕扯在外,雄蟻泊泊漫流的不獨有性交體液,濕滑飽脹的陽莖可參雜了些微尾部分泌的蟻酸,份量自然不至於致死。反覆交媾後往往火燒般難以堪受,亟欲再被填滿每一吋盈滿愛液縫隙,□委實是不會知曉的,她那紅腫發癢的下體絕非出於下賤低劣的慾火。

  「哈啊、嗯……!」

  不過她那沸騰發暈的腦肉可就難說了。

  趾尖蜷曲發白,要攬不住自己雙膝,癱軟大張著紅潤發汗兩腿的□,微蹙著眉捂住潮紅臉孔,胸腔裏頭那只劇烈跳動著的心臟太吵,腦殼內全是血液奔流的響聲。

  ──再度猛插緊緻肉孔的陽莖,更易於徑直捅幹到底了。儘管這死死纏緊了雄性的黏稠熱燙淫穴,顫慄未停還無自覺地抬腰迎合,嘬緊了使勁抽插她的硬脹粗根。本不應該是如此的。撕裂般痛覺蔓延開來,□恍惚知覺到,瘙癢不堪的內裏惟獨痛楚得以刮撓到所有。她太需要。諸皆如麻思緒亦能斷裂乾淨。

  

  然而一切總有盡頭。痛擊子宮的雄蟻耗費僅剩的一身精力,瀕臨射精時陽莖器尖刺在最深,濃白稠精噴射在發癢腫脹的可憐子宮頸口上,再不能否認,雄蟻餘生傾盡在□甚至尚未成年的子宮裏頭。

  痙攣著的少女暈乎乎地癱軟在地,髮絲散亂,抽顫著的纖弱肢軀盡是熾熱暖意,陰戶那已然合不攏的肉唇尚且含著還在射精的粗長陽莖。與人類長時間交媾大多會讓雄蟻直截了當地命喪於此,擠壓潰爛於交合間的後軀,□往往還得親手將插緊她肉穴的死蟻分屍拔出……

  下體漫漶著失禁般洩了滿地的精液,她伸手輕柔撫摸腹部,少女本該白淨的纖腰如今滿佈妊娠紋,很快就要再膨為孕肚,每道細膩紋路,盡皆相仿於她陰道內搔癢難耐、再褪不去的腐蝕細傷。

  她捧住業已不會動彈的蟻首,闔上眼,觸角拂過眉眼,睫尖掃呀掃地。螻蟻的生命之輕,之於人類未免過於沉重。□備感荒謬,難以抑制心內暗湧,卻又不得不傾吐肺葉淤積似地,輕輕撫摸著那一小片顱頂:

  「……抱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