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闃靜長廊迴響著不只一人的足音。
佇立在寢室外的□禁不住屏息,悄然按上門把的手尚未施力,落於手背的微溫掌心便替他作了決定:微啟門扉,而虛攏在周身的熱度是可想而知的臂彎,太過習以為常的,本應獨一無二。
撫過耳畔的吐息同樣熟稔,「倘若您不想進房,也是完全可以的。」唇瓣幾近擦過耳廓,□不得不大步跨出那雙手臂——卻反倒落入另一個溫熱懷抱。
絕不多麼緊密,然而那亟欲攬來的態勢倒是如出一轍,握上肩頭的大掌將□帶往其身側,笑吟吟的聲色落下,「怎麼會呢。再移步到他處也是一樣的吧?」
怠於參與這近來不時上演的論爭,□僅僅是踏穩了步履,夾置在兩片胸膛之間的青年半闔眼,沒特意越過他倆已是他最大的恩慈。
■與■,可說是近乎同時地垂眼凝視他。雙份的焦灼。總是拿這樣眼神莫可奈何,□無端覺出渾身漫燃而起的搔癢感,竟益發旺盛。
……真是遭難。
別無二致的兩副臉龐總令他愕然於同步率之高。每每於一日下來,交錯著與□談話的他們竟幾乎沒有破綻,彷彿心意與記憶諸皆互通有無,不似分別的個體。僅有極輕微的錯位感,不協調感,興許惟獨□得以覺察。
當然,他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天曉得他們——他,會是何其地喜不自勝。
與兩位■的生活難以確切得知何時伊始,也望不見這般荒誕不經的鬧劇終點。
可他是越發地習慣於兩人份的體溫了。
被攬在懷裏,無論前後皆是裸裎男體,□在黏膩暖熱的肌膚間,再如何想別開面孔也是徒勞。
總有一雙脣追在反方向等待他。
「唔、夠了……」
四只的掌更能即時照拂他震顫搔癢的軀肉了,捻著乳珠的指節揉捏,略帶潤滑的指掌則搓弄他尚且軟下的陰莖,還有一只手特意抬起一條腿,虎口摩挲著膝窩細細地蹭。
給脹硬陰莖抽插得過於灼熱的小孔收縮,耐受不住地頻頻抽動,倒只是平白吸嘬得■愈加亢奮,磨在脆弱腔內的男根一再執拗地抵緊深處,他們都曉得,柔嫩顫動的肉孔是多麼忠實於快感……
「您確定夠了?」
「誠實可說是美德的一種啊。」
「倘若您堅持……倒也不是不能住手的。」
「只是您看看……」
□虛浮般無力發軟的那只手掌,讓人執去按住下腹,掌下汗濕淋淋的肌膚並不真的如何發顫,然而,低啞嗓音那麼樣適時地拂過耳邊:「您是最知道這裏何其搔癢的……是不是?」
「不……唔——」
他的確想否認的,可一張脣,滑熱的舌便溜入齒間,勾纏住他本該言語的舌葉,肆無忌憚地舔過上顎,恍若刮過頭顱內裏般,思緒總因此如若無物——
「您曉得自己的舌頭嚐起來是什麼味道麼?又軟又滑,輕輕顫抖著,每當您試圖逃開的時候,掠過去的舌肉麻癢癢的……」
——本應空白的滾燙腦海,竟還有個人恬不知恥地吻住他的耳後,詳實而且細語綿綿地闡述起來他的感想。實時轉播般的羞恥感切實讓他不能堪受地蜷曲起身,分離的脣有銀沬牽連而起,流露在泛紅脣角,羞憤難當得連帶發燙的右手掌心按住那張嘴。
■那雙藍眼可謂無辜地眨了眨。
他可以確定幾乎是同時刻,■的睫毛同樣瞬了瞬,擦過他的耳尖,額角討好般地磨蹭□。
「都一樣。」
他冷言宣判。
吻著掌紋的脣模糊埋怨,「真絕情啊,都要讓人心寒了。」說歸說,充血腫脹的雄莖可還是抵緊了腔肉打轉,惹得□更捂緊他的嘴;■便從善如流地伸舌舔了一下。
——當即一震的那隻手掌,還來不及抽回來,旋即被■張口含住無名指:濕熱口腔包覆著獨一隻的手指,齒尖輕輕啃咬指根,想當然爾地會留下牙印吧。
饒是見怪不怪的□,也得懾於■這過於嶄新的花招,他蹙起眉宇,很是不領情地抽回濕漉漉的無名指,「反正還有一顆的額度吧?」
滯於空中的那只手卻又給人捉去。
「是兩顆心都是屬於您的。」
堪稱極輕柔卻絲毫不可拒絕地,■托住那只手,落吻在無名指指根的卻是深而重的吸吮……
凝視著無名指那圈齒印上的濃紅吻痕,□委實是承擔不住此樣繁雜心緒,乾脆闔緊了眼。
他並不多麼喜歡像這樣蒙蔽視覺。畢竟,可想而知的是本就蒸騰著熱意的感官,只可能更為焦灼難耐地無從抵禦快感——
尚且充血的性器竟徹底抽出後孔。一時之間,空落落的肉孔無措似地張闔,絲縷的潤液流瀉至臀縫……而身後的■將他攬緊在懷,久候在臀後的腫脹陰莖便蹭著流下的潤滑液,讓柔嫩灼人的肉腔含緊它。
「嗚、嗯……」不知所終的交媾畢竟在這般拖沓而折磨的節奏下,愈加備感漫長,不過最為可惡的就是,他未曾在這些細緻而且柔情的挑逗與愛撫下冷卻性慾。閉緊眼的□抿住脣瓣。
——出乎意料的是,■托住他的雙腿。
兩腿併攏起來,就益發能體察到陰莖是如何徐緩地深入他,然而■的所為遠遠不只是如此——
滑而溫熱的男根沒入□合起的腿根,堪堪擦過他的下體,就這樣配合著節奏抽插起來。給人蹭得濕漉漉的腿縫竟也發起咕啾的微弱水聲。
「你這個人……實在是……」全然得以覺出自己的耳根子濃熱發紅,□連歎息都懶於吁出,僅僅是捂住緊闔的唇。
「實在是?」
同樣的嗓音響起。吻在眼瞼的脣摩挲著睫毛,■低聲笑著,他實在分辨不出。
也不覺得有其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