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の変哲も無い。
浪潮在遠方。
室內無燈,午前的光亮足以充斥所有,卻給薄簾子掩了幾近。蒙上暗影的人如覆一層薄紗。蜷曲在柔軟床鋪,熟睡的眼睫輕顫,安放在他懷裏的肢體纖細帶暖。
□揭開眼皮,動彈不得。海水不知休止地反覆拍打沙岸,那樣遙遠的禱唸落入耳膜,一如■落在他額前的吻。接著是脣。
掙扎無濟於事。舌葉被捲了去吃,□也就張著脣,任由男人吸吮他的舌,掏挖口腔內黏膜,上顎在執著的刮弄下顫抖,「嗚、哼嗯……夠嗯,你……」
被吮得腫了的脣試圖吐出拒絕,然而■總會輕輕咬上他的舌尖,讓更多銀白的唾沫滑落嫣紅唇角,飽滿的脣珠如今全是他的牙印。
「早安。已經不是早午餐的時間了,不過客房服務還是能夠要上一些麵包。想吃點什麼嗎?」黏膩漫長的深吻過後,是這個男人太過鎮定的口吻。
還有那只撫上他腰側的掌心。
「……不必。您的好意,我心領。」
晨間留在子宮裏的濃稠精液,尚還流瀉在腿縫,被長時間使用的陰道盡是刺癢難耐的。後孔那過於龐大的串珠亦是,每每被拉扯出一粒,括約肌便要莫可奈何地承受唐突的撐大……塞滿了他的直腸,直抵深處。
「噢,您真的不餓?」
■像逗弄小巧尾巴地撥弄它,那可怖的東西就會在□的腸內連鎖反應,擠壓著讓他的前列腺不住發抖。
褪去的熱度復而披身,輕薄的紅潮色澤在□的膚肉上顯現,何其堪受不住的脆弱身軀,絲毫的快感就足以令他口乾舌燥,徹夜的歡愉恍然是成了癮頭,他太能夠回憶起男人的陰莖將要如何貫穿他,■的,他的愛撫與捻揉……□只是輕輕縐起眉間,不再應答。
■很輕易地探入他闔起的腿間,翹起的男根同著濕濡的女穴,兩邊可都是會可憐可愛地吐出濁精的。指節滑入那復而緊緻的小穴,實在含不住稠滑的愛水,被掏挖得全流瀉出來,前夜的精液混雜在內。
「又濕透了……您聽聽,黏呼呼的。」
被褻玩得咕啾作響的小巧肉穴,可把海潮的樂音盡數掩去了。
⸙
父子均安。在一陣子的休養過後,□便會回到他的崗位上。孩子是全權交給保母照護的。
大掌撫過那復而平坦的肚腹,其上橫陳著已然癒合的傷疤,■每日盡心盡力地給這破裂一樣的妊娠紋抹上乳液。男性的骨骼當然是無法自然產的。他煩惱地望著那光潔的肌膚上唐突的破口,卻又難以否認心內如蜜一樣的搔癢。
他留存了真正難以抹滅的證明。
⸙
此行是■提議的。美其名是「您辛苦了這樣久,請讓我好好犒賞一番,不為過吧」,實則是男人徹底的私心。就彷彿婚後夫婦的蜜月旅行,他們在海邊一間不怎麼樣的旅館住下,規避人眼。旅遊行程倒是真的被拋諸腦後。
「……太陽不是挺好的嗎。放著好天氣不出門走走,您真的會被悶壞的。」□他自己都難以置信,被關在旅館多天的他會吐出這種邀約般的話語。
男人只是抬起俊俏臉龐——從□大張的雙腿之間——他舔舐自己沾染淫液的唇瓣,狀若無辜。
「我當然也是想的。」
但您走得動麼?
被操得如斯爛熟的下體,合都合不攏了……
在■的挑捻下,他都能聽見自己下身的汁水滿溢,在指間被玩弄得咕啾作響,紅腫的肉戶可還張著小孔,裏頭全是濃稠的精液,化作水狀……他要是走出門,難保不會失禁一樣地流了滿褲子的精水。
「您大可以自便。用不著顧慮我。」
「這可不行。」■緩慢地爬起身,欺上他震顫不住的身子。每當如此,□就益發醒覺到:男人的呼吸撫過他,自身將會何其欣悅地——發情。讓他無所適從的用詞。然而■每日慣常的交媾,實是使他熟於如斯,自根底澆灌的愛欲浸染內裏,宛如葉脈,撕裂開來便是青翠汁液同著變色的葉脈暴露肉質。
只消一吻。先於體肉接觸之前的微弱熱度。挨近的胸膛。心跳。□斂下眼睫,他試圖嚥住唾沫。自體腔內部攀升的熱流太顯著。幾乎近於樂意:他的肉體是如何熟成於■的掌控。毒素蔓延至腦。
甚至要與愛意錯置般。
其實■總是如此。他何來變化之有。
□昏沈地被翻過來,男人輕飄飄的嗓音撫過耳後,「如果想去洗手間了,請一定要向我說一聲。」罪魁禍首事不關己。讓人趴伏在床的體勢太過故意,不得不把臀瓣翹得更高,迎合般地,□意識著後孔含緊的玩具是怎麼樣在身後晃蕩——
「哎呀這可真是,惹人憐愛的小尾巴啊。」
啵,啵,串珠好不容易拔出去,想當然爾又塞回了緊窄抽搐的小穴裏。後知後覺地,□這才察覺到:數日以來的冷落使他何其搔癢。分明他施加於陰戶的疼愛就多得全然盛不住。就算只是分擔一會也好……
「嗚、唔……」
攬緊了懷裏枕頭,□披散在汗濕光澤背後的髮絲,同樣有著微光般,隨著劇烈起伏的蝴蝶骨細緻地閃爍。姿勢近於跪趴在床,併攏的纖瘦腿肢在輕輕搖曳,可以想見的是:膀胱受到體勢的微弱擠壓,肉穴乖巧吞吃著男人陰莖吐出愛液,後孔充血難耐地在玩具的騷擾下反覆收縮……
身下的人太過輕易地達到高潮,上半身仍舊凝定,光滑飽滿的臀部倒是很誠實地痙攣不止。他無聲地咬著枕套、細嫩的腳趾頭蜷曲得發白,子宮口早已在■的頂弄下,可憐可愛地吸吮他,蜜軟肉壺契合得彷彿不想要放開男人,卻還要佯裝無謂地抿緊唇瓣。裝作那柔軟的、業已勃起不了的下體沒有在滴滴答答地流精液。
「這樣子我可拔不出來啊。」
他抽動著陰道、一點一滴鬆開了力氣。□沒有應答,儘管他在陰莖真正抽出去時猛然發抖,他那脆弱敏感的蒂果,在濕淋淋的男根磨蹭下著火一樣地興奮,可恥得不行。
緊接著是那惱人的玩具。終於往外拔的串珠一顆顆確實而且緩慢地碾壓他,宛然得以感受到腫大充血的前列腺,跟隨著男人的抽離而依依不捨地顫抖。
「您說得是。也該讓這個可憐的小東西休息一會了。」■揪著他陰蒂的力道不輕不重,恰到好處得讓□又發抖著流水。精液混雜著白沫流瀉而下,啪嗒地落在冷涼地板。他被摟進雙臂之間,軟綿綿的身子甚至抬不起一根手指,□站都站不住,只能依偎在■的胸前,側耳就能被迫傾聽男人的心跳。那實在沉穩得令他困惑。
似乎現正心臟狂跳的獨有他一人。
總不能都不吃東西……■呢喃,吻過他的鬢髮。浴缸放水的流動聲響足以沖刷帶走所有。他當然想自己洗,也理應被■否決。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恐怕只會落得在磁磚上滑倒的慘劇。
「或者您更希望我在一旁觀賞。那自然是好的。」
「……可真是太感謝您的一臂之力了。」他沒有咬牙切齒,但彼此都聽得出齒間的不甘願。大掌仔細搓揉他以緻白泡沫,□在意外平淡的搓澡過程間,難以自制地去意識著下體的空虛。裹滿滑液的性器同樣被無微不至地清洗,並且動作間不帶一絲褻玩的意圖。
他把背後倚在涼絲絲的牆上,狹小的淋浴間有水柱加身,水氣蒸騰間倒也柔軟了蹲身在地的男人面容。被如斯專注凝視自己下體,難以形容的奇妙感觸很快地浮現心頭,□僅僅是閉好嘴,諷刺與談笑都嚥下肚。
手持蓮蓬頭的■倏然抬起臉,藍眼有些困擾地:「說真的,您還是換個姿勢吧。」我會忍俊不住的。
……背靠牆的他,不正是把下身往■去挺,微微敞開著兩腿的姿態嗎。然而此時害臊地閉上腿也太欲蓋彌彰,□別開臉孔,聲色僵硬冷淡:「有什麼關係嗎?是您主動要求這樣負責為我洗澡的。」
「……承您吉言。」■的嗓音彷彿在笑。
就當作只是彷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