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退

  門鎖落上的聲響很輕。

  他回到家中不過是幾步之前的事。

  很輕易越過走廊而來,不請自來的訪客伸出手,彷彿捧起一團星塵地托住□頸項,然而那樣輕柔的指掌頃刻收緊,迫使這間房子的屋主揚起臉來。眉梢絲毫未動,斜躺在沙發上的星辰只是眨著眼睫,壓根不對這些冒犯有所動搖。

  倒不如說,他饒富興味地觀測著眼前的男人。未曾見識過的面貌,擅闖他人民宅的行徑,以及這只不停摩挲□下顎的大掌。真是讓人吃驚,這樣的事擱在大千世界裏——倒也不能說是前所未聞。□暗忖。

  那略微粗糙的拇指揉過薄軟的下脣,太過粗暴地插入那濕潤口腔,攪弄齒舌的動作卻又精準得不行。彷如在逗弄□的舌尖,令其在這樣模仿舌吻與口交的短暫插入間,唾沫流溢而下,濕漉漉的淡紅唇瓣復而被指尖輕點。

  「您至少按個門鈴吧。」

  

  從沙發後頭移動過來、壓身而上的男人仍然不語,拿濕淋淋的手指拈緊□乳尖,權充回答。他的態度不像是啞了或如何,純粹就是不覺得有說話的必要。衣物很快就被揉出了兩枚濕透的暗色,挺立的乳粒更顯眼了。

  他倒也不是真的會介意——然而這一切卻又荒腔走板得,□幾乎要在途中笑出聲來。敢情這傢伙還真的把他□當成隨便就能上的飛機杯了。趴在沙發扶手上的□斜靠著,一手撐著頭,觀賞鬧劇一樣地斜瞟著身後的男人。裸露在外的臀部被掐在手裏,深陷在柔嫩膚肉裏的十指既掐且揉,沒有要顧及□感受的意思,兩指裹著潤滑劑草草插入時,甚至還嫌棄般地落下巴掌——白皙的臀部本就留存了微燙指印,這下更是鮮明地染上了通紅巴掌。

  濃紫的星辰微微瞇起眸來。

  

  「——真是久仰大名。」

  直至熱燙的陰莖抵上□臀瓣,男人才施施然地開了金口,沉而啞的聲嗓在語末帶了一點輕笑。輕蔑顯而易見。

  □半闔的狹長眼裏,流轉著的瞳仍舊凝滯,直直地盯著男人不放,湖水般幽深的瞳孔裏盡是冷冽燃燒的——那絕非怒火。但他也不可能多麼愉快。硬脹的性器真正插入體內,擴張合宜的後孔有著絕佳的柔軟度,卻又緊緻得勒死了男人益發勃張的下體,濕滑柔嫩的小孔竟讓男人舉步維艱。

  何況一口口這樣咀嚼他的腸內,再愚笨的公狗也能識得□的所作所為。彷彿就是要執意榨出男人的精子,配合著過於粗暴的挺入的是緊縮的肉孔,每當雄根拔出,小穴內部那深紅豔麗的腸肉便要隨之拉扯吐露,淫靡至極的器官,潤滑劑在肉穴的顫動間更流溢而出,被磨作細濃白沫,甚至滑落會陰,淫水一樣地流瀉在白皙腿根。

  然而□的那張臉。

  連大氣都沒喘一下。

  

  男人這下是真的微微皺起眉間,掐上柔韌腰間的大手全無憐惜之意,只為了更好施力——粗而壯的男根猛烈地捅入□,近乎要在內部的體腔撞出聲響來似的,每一下盡皆有著絕倫的蠻力。已然不是為了取悅誰。男人飽脹的下體幾乎要抽離肉孔,惟有紅腫不已的小口堪堪吮吸著龜頭,再整根往裏面幹。

  一鼓作氣操進去之後,濕淋淋的穴肉便要可憐地抽搐幾下,臀縫早已黏糊不堪的屁股會微弱地痙攣起來,當事人倒是仍然一副雲淡風輕的作派。

  男人捏緊了黏膜脆弱的穴口,縱使如此□依然故我。把那可憐可愛的小嘴再度用陰莖撐開,大手惡狠狠地往紅豔豔的臀丘呼上幾個巴掌:果不其然,順從於慾望的淫靡小穴就會很是忠實地吸他的屌,如斯可憐巴巴的抽搐,夾緊他的腔內既滾燙又軟綿,還緊得不得了。只是當事人□只是撥了撥汗濕的額前,好如在感嘆天氣的炎熱,復而托著腮幫子瞥一瞥他。

  

  一咬牙,男人挺動著腰,大掌握緊了□的右肩,更加確實且狠力地往脆弱的前列腺上碾壓——最終,反倒是他自己先射了出來。根部死死地抵緊穴口,飽脹粗長的肉莖被完全吞入,在潮濕浪蕩的肉穴裏挫敗地一顫一顫,黏稠溫熱的液體塗在□的最深處。儘管如此,□理所當然地將身子挪動,高翹的性器隨著他的行動昏呀晃的,顯而易見的只是流瀉些許的清液,先走汁,連高潮都無的鐵證。

  疲軟的陰莖自濕黏的穴裏滑出,合不攏的炙紅肉穴裏難以止歇地流洩白沫與黏精,□細白的指尖往自己穴裏挖了一抹精液,指腹來回相碰,黏答答地玩弄那黏稠腥臭的液體。指頭放入那紅潤的唇齒之間時,男人幾乎有種,敗北的證明被攤在閃耀恆星之下的幻覺。

  

  「——很努力了。還可以吧,再接再厲。」

  輕輕吐出微濕的指節,吐在外頭的一小截紅舌,先是吮吻過□自己的手指,流淌至指根的濁液盡是腥臊氣味,他再舔舐著那雙薄而潤紅的軟脣。

  「好了,快點硬起來。」改而轉過身來,足尖踏緊那尚還疲軟濕黏的肉塊,□緊接著便用整個腳掌磨蹭那可憐縐縮的小東西,腳趾間很輕易夾起冠狀溝,像拎起小動物的脖子一樣,「要是讓我等太久,下一回我可要開始限制射精了哦。免得這位擅闖民宅、未經許可就強姦我的貴客,又要搶在我高潮之前先自己早洩了。」

  滿意地觀賞著男人屈辱地在踐踏下再度勃起,□跨坐上那精壯的腰間,黏膩的液體全塗抹在肌理上頭,慢悠悠吞入那勃脹挺立的陰莖,柔軟灼熱的肉洞一口口地啃食著男人的理智與自尊。

  

  「覺悟可不夠啊——」你射出來的精子都能樂勝自己了。

  在男人幾近懊悔與憤恨的低吼之後,縱使他掐緊□的腰,確切是如侵犯般施加暴行於那腫脹敏感的膣內;□真正高潮時,他也毫無侵占了誰的實感。

  

  不盈一握似的星辰。

  □劃過那發顫扭曲的脣角,在不知幾次的射精過後,侵入者那毫無否認餘地的敗退,正是最惹人憐愛的。

  

  「這表情,真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