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胎

  夜裏的風雪更甚。在壁爐多添上幾塊柴,沉靜的客廳裏只餘嗶嗶剝剝的細碎噪音,像■蹭過來的髮尾,不多麼難以忍受,但仍是搔癢的。綿軟的深色印花地毯上有懶骨頭,同著大大小小配色素雅的抱枕,盛著那樣一個□。淨白的他給橙火烤得微微透紅,暖呼呼地側躺著埋在柔軟舒適的窩裏。


  生理狀態得以改變人很多。


  指尖滑過圓枕邊緣的麻花編,□試圖調整身子,好能夠躺得更舒適些,小腿就被握在手裏,「我再躺一會……很快就起來,不用您操勞。」


  「那就請您讓我揉一揉吧。」


  執起那縱使水腫,依舊太過纖細的腿肢,■垂下眼睫緩慢地為其按摩紓解。指尖仍帶有冬季的涼,倒也很快摩擦得熱了,在熾熱指掌的推揉下,更為昏昏欲睡的□禁不住益發沉重的眼皮,晚飯後吃得太飽的胃袋正召集著血液為其運轉,腦袋沉甸甸的,他幾乎就要睡去。


  直至大掌探入他的衣襬。


  


  先前也向醫師諮詢過了,除去剛開始的三個月與後期兩個月,都是沒問題的,況且產檢的結果一切良好——曾這麼樣告知的■面上是萬無一失的誠懇微笑,言猶在耳,挨上□的身軀帶著暖意,男人的體溫替代了爐火,僅僅是更讓他神智清醒。那寬鬆的睡袍全無遮蔽之用,往往只能在■的雙臂裏揉蹭發縐,一旦邊緣的細膩蕾絲捲到了□胸膛,其下白皙的膚肉便一覽無遺。


  毫無疑問是雄性的骨骼體態,然而——渾圓的肚腹彷若生了大病,光滑細緻的膚肉在大掌搓揉下泛起疙瘩,隱隱的胎動令□別開臉孔,微弱滾燙的耳尖被抿進脣間。


  「倘若將來令郎曉得自己的父親是這樣荒淫無度,分毫沒有要尊重胎兒的意思,真不知道會怎麼想……」


  


  ■垂吻的唇恰如其分地熾熱,舌尖探入小巧的耳孔,可把耳廓舔得全是水痕,「真見外,這也是您的寶貝兒子啊。」


  食指與拇指輕輕扯住暴露在冷空氣裏的乳首,孕期當中色素開始沈澱,略顯飽脹的胸脯已然積蓄了乳汁,乳腺的腫脹也需要時不時的按揉,執行正當行為的■抿住挺立的乳粒,嚐一嚐那甜味的母乳;□難以承受地想推開他,或者捉緊■的短髮,怎樣都好,指尖捏著男人肩頭,顫巍巍地鬆不開來。


  自那對用以撫育嬰孩的雙乳間抬起眼,深藍虹膜映上壁爐橙暖火光,帶笑的眼看上去很是直率且真誠,舌面慢條斯理地將漫流的乳汁舔盡:「您看看,興奮成這樣的您,要是不多加留意身體狀況可就糟了。」


  大掌先是撫過那充血的男性器,挺立的陰莖在■的撥弄下一顫一顫地吐露先走汁,修長的指節再插入底下軟而粉嫩的雌縫,小巧得讓人很難想像何以吞吐男根的女性器,孕中多水而富彈性的陰道可正吮緊了他……


  


  □盯著他。眼尾嫣紅地。


  只消把柔嫩肉壁裏的指尖勾一勾……那冷淡的眉眼便越加豔麗幾分。


  


  反覆而執拗的性交迎來了期待已久的可能性。秘藏了漫長歲月的身軀被■耐心地鑿開鐵壁,其中柔軟的內裏也遭到侵食殆盡。過程中自然全無讓□無從選擇的境地。


  「……的確,無論是生下來抑或是墮胎,對身體的負擔都是不小的。再加上您所承諾的酬勞——」


  既然您想要,也無不妨。


  他只是攤開選項。任君挑選,請君入甕。


  之於對方這不過是意外下的產物,孩子從不會被納入可能的選項;對■而言,是終究要結出的甘美果實。是他無數次假想過的結局與起始。男人把自己早已勃張的雄根抵上他,抬起對方柔韌細長的一條腿,側躺著的□把大肚枕在靠墊上,興奮得流水的嫩紅陰莖翹得高高的,恰好在飽滿的孕肚下晃呀晃的。


  每當插入這樣的他,肚子日漸大起來的□,■便忍不住要摸一摸身下人的肚腹,一同分享著孩子的胎動;擱在凡常夫婦之間本應該甜蜜可愛的舉止,於他們就只餘褻瀆的快感。


  


  「慢點、啊……」


  只要嬰兒踢一踢腳,□便更夾緊他,黏熱的腔內驚著一樣,把脹硬的陰莖吃得更深:內臟盡數為懷胎而位移,子宮內安睡的小小生命之外,不過幾公分,■灼熱的龜頭一再地磨蹭子宮頸,插得不很激烈,卻在每一次的挺入令□飽嚐羞憤交加的快意。他的女穴是何其可恥地順從於性慾,慾水泌得又多且滑,同著不知何時洩出的黏精糊在下體,連帶著數月以來久未照拂的後孔亦焦渴地顫動,輕易攀上高潮的□努力按捺著身軀的痙攣,卻還是無可否認地發抖,洩在下身的潮濕氣味過於濃厚。


  純白髮絲散亂如織的他,僅是淡淡地垂下紅潮臉孔,把過度敏感的肉軀招致的快感盡數隱忍——


  


  將那條高抬的腿更壓緊了,■附在繃緊的身子上,帶笑意的喘吁撫過□閃爍火光的眸,晶亮的紫眸盡是淚液,還有被反覆吮舔得濕答答的乳尖與脣,水痕映著火焰光華,微弱搖曳的雙乳不知覺間盡是■的齒印,反倒把這耽於性交的姿態襯出母性的柔和光輝……嬰孩吃食乳汁都未必■這樣飽含情慾就是。


  「您要是希望我停……我當然十分樂意。只要院長先生別在高潮後吸得這麼緊。」這個稱謂彷彿已經是久遠之前的事了。□眼睫微動,在男人的調笑下僅僅把臉側開,囁嚅著的淡紅脣線微張,盡是灼燒的怨懟:


  


  「■。射在裏頭會,刺激到子宮頸收縮的。我可不想在聖誕夜還得送急診……」


  他的笑容不由得一滯,接著益發高揚的不只是唇角。他不急不徐地放下□高抬的腿,將慾中汗濕漉漉的身軀轉為正面,改而捧起併攏的雙膝。陰莖在拔出那數次潮吹過的雌穴後,裹著黏糊晶亮的愛液,■於是抽插那柔嫩的腿縫,陰莖相抵著來回蹭磨,他在龜頭一再抵撞圓潤大腹時深深呼吸,直至精液濺灑在光滑孕肚上。


  困惑、震驚、以及理所當然的不解——濃烈紅潮的那只臉孔,浸滿汗與火光地,對他投以純粹的難以置信。女穴洩漏的水是更多了。


  「如您所願。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