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裂
一地的玻璃碎片盡是血跡斑斑，自那一路走來的男人，映在每塊破片裏的他都是完好無缺的。□從來不覺得這間研究站關得住他；事實上，這也不是頭一次收容失效。
他應該要往後退，至少挪一挪腿。□卻只是倚著門框；先前其他站所接連爆發的事故才令本部的人手吃緊，本就如同免洗餐具一樣耗損的人員是更入不敷出，他們被調走的人力太多，現存的人數只保證最低限度的收容運作。
畢竟□所在的這一站點，大部分存放的可說是相對安全的事項；就算一時的逃脫也不至於造成多大的危害。
頂多就是把目擊者處決。
譬如現在的他。□放下手邊整疊的文件，確定實驗對象正分神於合適的衣物，進而搜刮一旁倒下的工作人員，他試圖輕手輕腳地往研究站出口的方向走。收監空間距離正式的所內地圖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那可是為了緩衝而特設的走廊，想必是攔不住他。對於普通人員來說更像是地獄前的最後迴廊。
「哎呀，■。真巧啊在這裏遇見你。」
——果不其然地只能被壓制在地。大手幾乎是拖行一樣地把□帶回那間實驗室，掐在他後頸的那只手說不清是溫柔還是粗魯，更像是不置可否地拎著一樣無機物。被扔在中央的□先是攏了攏大衣，面對立於門口方位的男人，揚起一抹虛弱的笑。
別鬧了。「我的衣服你可穿不下吧。」
他可不能死在這種地方。至少不是現在。
「……你不走嗎？出口在那邊。」
可想而知的是在這往後的日子，之於■的保管措施也會加強。他恍惚地看著滿地不知生死的人，在男人仍舊停留原地時，不禁脫口而出，舌尖發完最後一個音時□才知道後悔。■看他的眼神更冷。
這聽起來比起一個建議，更像是某種陷阱。
■要掐著他實在太容易了，赤身裸體的男人只管把□壓在隨便一台手術臺上，瞧他的目光彷彿冷火：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把戲。」
聲音挺好聽的。打從□被調到這，翻閱每次的音訊記錄都未曾聽聞過這位先生開過金口，當然，他本人進行的所有訪談也都以失敗告終。■貼緊他的太陽穴，唇瓣涼絲絲地滑過，吐息卻是黏熱的，「□。」
他該要逃。儘管在這個人的身下，就連逃一字也不具意義。「我要走的方向剛好跟你一樣，不如我們就一起走吧？」汗濕透了的後背黏著襯衫，□試圖把腳收起來，踝部便被■握在掌心，細細地摸。他看他的視線甚至不是權衡什麼，而只是看一齣好戲，瞧瞧□此時此刻還能掰出些什麼。
「你覺得我是會在這裡殺了你走人，還是留下來？」
對於□，哪個選項都是死。
他揚起唇角，笑得誠懇。一如最初隔著玻璃帷幕，他對著■擺出的那張臉。
「倒是你，你希望我選哪邊呢？」
金屬夾子不像是咬著他，用刺入可能更符合吧。
堪堪一件白大衣包裹他的肩背，其下一絲不掛的□渾身發燙，濃紅色澤的膚肉滑落汗珠，這可不是正常的運動或性愛可能到達的範疇，他幾乎想蜷曲在冷徹的手術台上，又被■好好地掰開他攥緊的拳頭，高架在兩側的雙腿又是一陣哆嗦；乳頭飽脹，通電的乳夾在痙攣間晃蕩，拉扯著乳尖更令其紅腫不堪，最低程度的電流就令他生不如死，精液流得像尿，看得■不禁揚起眉毛。
「你比我以為的還要脆弱。」
「噫、呼……」
倘若是足以令人體心肺功能停止的高強度電擊，之於■就好比，暖呼呼的毛衣帶來的微弱靜電。即便現在他攬起通電中的□，穩定摟住人的手臂絲毫的震顫都無；□倒是沒這麼樂觀。待到■終於大發慈悲停下裝置，他都沒能回神。失禁的下半身盡是尿騷味，而■只是逗弄一樣撥他疲軟的陰莖，把軟綿綿又濕淋淋的□徹底張開，被壓迫在冷硬金屬平面上的雙腿別無選擇，腿根震顫的肌肉傳來絲絲疼痛。
垂在□脣邊的粉舌被叼在齒間，他們嚐著鐵鏽的味道。
「你們不是最愛試這種東西嗎？」日復一日的，拷問般的反覆測試。■先是就著精液去掏挖乾澀的後孔，緊而燥熱的器官堪不住這種對待，他也受不住漫長而無趣的等待，脹熱的男根便插入渾身濕透的□，最為乾涸的那一塊。
灼熱的陰莖不只是近乎，而是確實的施虐與粗暴。深入□的腸道，每每抽出去便緩慢輕柔，要是抵入最深處，便好如要掏挖內臟那樣的猛力，性是最親密也最為羞辱人的手段之一，他可以從任何一個可能的從業人員學到這件事。
但■遠遠不止於此。
滲血的孔肉盡是震顫，□連抵抗的動能都失去了，只要他抬起的手指不是為了迎合■，電擊便要如期而至，蜷曲的身子一陣陣可憐地抽搐，肉穴仿如咀嚼地夾緊■，每一次的收緊都宛若歡迎著男人的侵進，滾燙地含著他，被插得越發容易被進入，血沫沾上根部，把雄根凸出的筋絡染得益發血腥。
「哈、呼……呼。」漏著尿的青年死活撐著不發出哀鳴，髮絲沾了汗黏在額角，圓睜的眼裏，逐漸放大的瞳孔瀅瀅發亮，淚腺分泌，睫尖盡是水光，潮紅如瑰的面頰盡是不自然的僵滯，呼吸的急促漸至短而快，直至近乎停歇——□在電流又一次的離去時，完全是如獲新生地蜷縮在■懷裏，呼吸要好久好久才得以流暢，指尖發涼得像冰結，生生掐在■手腕上，被一根根硬是掰下來。
「你這不是很想活著嗎？」
「……我可沒說我要找死。」
■攬起他，任由陰莖貫穿一樣地更折磨大汗淋漓的□，抵在黏熱抽動的小孔內部，在走動間磨著撕裂開來的軟肉。
在推開門前，■垂下眼睫。
「我也沒說你有選擇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