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までの何も知らない馬鹿な私。
不請自來的享用總是發生。
唐突地在某日下午後，□往往需要為了擅自來訪的貴賓耗費更多心力——在暗巷、於月夜下、他慣常的紓壓之後。像啜飲血尿的蝶，那些東西會尋著腥味走入不應當來的時刻。那幾張很快就僵死的爛嘴如是說：
我敬愛的□侯爵——
您芬芳得像一塊可口的蛋糕。
於是他踐踏一樣地折斷銀叉的尖端。
彼時人類尚未知曉造物主降於其身是為何物，□自然也只把趨光而來的蟲視作誑語盡出的殘渣。直到不約而同，犯案越發常於被打斷，絕不可能互相認識的男女口徑一致地凝視著他，鼻腔使勁嗅聞的姿態恍然是今生受死前的最後晚餐。一口就好。舔舐也行。請帶給我這份未能識得的味道吧。
訂製的禮服都染上了預計外的血污。
那樣浴血的□便只能在深夜時分返宅，規避了下僕的目光，可逃不過■。浸濕血液的手套被褪下，暖白的細指不住撫摸他施力過度的指掌。對於□轉述那些荒誕不經的說詞，■饒富興味地注視他，「我可是一丁點都沒聞到呀。香香甜甜的□？到底是為什麼呢……集體幻覺會是這麼容易且狹隘地發生在這裡的年輕居民身上嗎？」
沒有心力參與■朗聲的提問時間，光是繁雜的服飾要脫去都費盡氣力，□在柔軟的指尖滑過他的頸後時，沉默而僵硬地垂下眼簾；■舔吮著細緻指腹上的血，粉軟的小舌掠過唇瓣。那是一道無意間劃開的口子，流血已經停止了。
「可以讓我驗證看看嗎？好不好嘛？□……？」
他總是無法違抗使者大人擲下的話語。
所以，冰冷的浴間最適宜了吧。
然而越是冷入骨髓，被按在浴缸邊緣的觸感愈是冷徹，在■的親吻下發燙的肌膚便越發鮮明。就好像奶油霜上噴灑的血霧，肌膚上凝結如霜一樣的他人血水，在■漫長不知盡頭的舔食下逐漸被清理乾淨，絲毫沒有溫和對待他的意思，於是□渾身裹滿了燒熱般的快感，每一寸照拂到的膚肉皆鼓動般留存■脣舌的感觸。
「人血是這樣子的味道啊！」
那麼，□嚐起來是如何呢？附上耳廓的口齒仍殘存餘味，□卻全然覺不出絲毫的反感。相較於那群人口中可怖的無意義誦念，自■唇間落下的字字句句竟都泛著光一樣的柔嫩質地。只是□仍舊併攏腿間，在■的擁抱裏拒絕張開他自己。
「我很累了。明晚再陪你……」
「蛤……可是，□明明也很想要吧？吶？」那只細柔手掌相當瞭解地撫過震顫的腰腹，甲片尖端惡趣味劃過陰莖前端，在□竭力抑制下只半勃的性器依然沒法子地吐出清液。
在指尖探入時，□沒能正確地壓抑喉間的發音。
天使的齒列平整而潔白，本就不是用來撕咬血肉的。■倒是十分司空見慣地將虎牙陷入肌膚，瀅亮珍珠般地血液便被天使嚐了去。活像是吸血鬼的作派，與那個人流轉的藍眼珠絕不相稱。在□益發高溫的懷抱裏，挺動著下身的■在浴缸裏更把雙腿壓制下去，臀大肌難以自制地抽搐，在這種體位下更突出了臀部，恥辱得無以復加。
「哼、嗯……」
吞食著■勃張男根的後孔分外深色，咀嚼一樣把色澤清淡的莖身含在裏頭，抽出去時還要可恥地吐著腸肉——□往往不能直視，他只是緘默地別開臉，再被■哄著，讓他把唇送上來。
現正還伴隨著輕微的失血暈眩。親吻間舌葉品嚐的血液在他自己吃來就是普通的人血。舔去□唇邊沾染的淡薄腥色，■若有所思地凝視著他，在□被幹得兩眼昏花時，同著射在兩人下腹的黏稠精液，落下的語句格外輕巧。
「是我的錯覺嗎？□的血真的味道不一樣耶。」
伴隨著駭然發言的是越插越深的性器，完全不知輕重地磨蹭著□腔內嫩肉，把□的反駁與震驚都頂得七零八落，舒暢地把精液塗在最深處，就算軟下也沒要抽出去的意思，靜待□熾熱的後孔把他吸得再度勃起。「別嚇人了，■……」
「純粹是被認知影響到了嗎？先入為主的觀念足以顛覆腦內實質感受到的物理現象嗎？人類的腦的確很不可靠……但是啊，」純白的人垂吻於破碎傷口，啜飲的姿態全然是清潔廉正模樣，■貌似細細品味著唇上的猩紅液體，再度凝視著□時，那種眼神既仿如暗巷裏的那些人類，卻同時超脫他們所有。
「糕點……這個形容可能是正確的哦！□，哎呀，僅憑口頭講講是沒辦法好好認識的吧？也沒有辦法讓你體會到呢……」真可惜啊！擁抱住□的臂彎溫暖而柔美，他竟渾身發冷，並在體腔深處漫升一股不可言述的滿足感。所有骯髒不堪的用詞與目光，擱在使者大人身上便得以散發和緩鵝黃的光輝。他一切關於這具體肉的疑慮與不安，只消■的一言就能輕易散去。
殘留的只餘羞恥。他闔上眼，盡力去無視耳尖燃起的熱度。當然■不會放過他。
「□，你知道嗎？你興奮到射精的時候啊，血嚐起來更甜了……雖然我只有吃一點點，但肉屑很像是磅蛋糕一樣哦！口感完全不一樣卻能這麼覺得，真神奇呢！會不會是類同於聯覺的認知途徑呢？」——我之後會幫你包紮的，所以原諒我嘛。伏在□胸前，用著那張可愛小嘴吸吮飽脹乳粒的■自然是不會反省的。血液竟也像乳汁一樣了，□暈眩的體感不只是出自失血，面上的血色濃麗。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