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coming Potatoes.

  樹影與光投過清潔窗櫺,橫走在端坐單人沙發的□之上,徹白的他更顯得光影分明,像深刻在皮膚表面的溝渠,分毫未動,絲縷未著。茶水逐漸冷去。他一口都沒嚐。

  「院長先生?」

  凝定如雕像的同居人連眼神都懶於給予。

  歸宅的■先是把手邊事務處理完了,確保今日的行程結束,無虞於耗費大把時間,才施施然地入室;沒有落鎖、環境整潔、傢俱一應俱全,成年男性一日的生活起居得以全部包辦的這間房,正是□侷限的一切日常。

  也是契約伊始的先決條件。

  

  纖細得不盈一握,膚肉內裏的骨骼摸來太清晰,肋骨浮動間緻密陰影很容易顫抖。■摟住這副赤裸裸肉體的作派總像是例行公事般,聲色誠懇如營業話術,把對方完全壓制在沙發的小小空間裏,「您今晚沒有胃口嗎?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的。餓著自己對誰都沒有好處……不管怎麼說,健康總是最重要的。」

  □抿緊脣,一如既往。

  沒甚麼脾氣可鬧的青年連反駁都無所謂,只是把自己被執住的手抽回去。■再度握過來,指尖柔軟得毫無強迫模樣,可□這回掙扎不開了。

  「我偶爾也是會想要換個口味的。」

  「哈哈,您真愛說笑。」

  

  男人口鼻沒入□披散的髮流,細軟髮絲間熾熱氣息掠過頸側,竄起的微小疙瘩令人不快。■明知故犯地還拿舌尖沾了沾後頸。

  他往旁側開的臉孔微涼,潔白頸項難堪地繃緊如弓,上下滑動的喉結便如震弦,於是舌肉沿著一陣陣彈跳的稜線滑動,瀅亮的唾液留存水痕,鎖骨的聳動很是顯眼,□縮起肩不過剎那,就不動聲色、故作鎮定地更放下肩膀。那中央的凹槽更往下、胸膛之上,入墨般深藍色的線條優美地描繪著難解圖騰,試圖保持呼吸的平緩。

  「倘若您對於我方的供餐有任何的不滿意……我想是也沒辦法了。」

  

  我的主人。■親吻那枚刺紋的嘴唇何其軟綿,□眼底的情緒就有多麼堅實而不動。

  簽訂契約不過是迫於情勢。□在此之前甚至僅維持最低限度的食量,攝取也全如尋常人類,差別只在於盤中盛放的是黏稠腥臭的精液。

  無慾的□。以著魅魔之身,作為契約當中名義上的主人,擁有■這名下僕可說是他無從選擇的末路。

  

  「——我還不餓。」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用不著這麼麻煩您的。

  數多的推辭盡皆無用,因為■將會擁緊他,不容分說地把熱燙的性器插進□,在緘默如常的男人耳畔柔聲勸說:

  「您應當要更加珍重自己的身體啊……」

  

  交合以進食的下場便是如此。

  飽滿的胸脯好如女性,乳房豐厚得與這具纖細肉軀絕不相稱,日夜投餵而成的乳腺組織成功地分泌乳汁,只要■的脣齒覆住乳首,作為主人便會盡責地餵養奴僕以母乳,腺體的脹熱歡喜且不只疲倦,永遠為■敞開胸懷。

  活像是在飢餓的羊羔面前脹乳的雌獸……

  並且地,身體還會本能地為了滿足僕人而打開自己。被迫高抬的兩腿壓制在沙發兩側把手,儘管本人全無自覺地閉緊嘴,然而無端在■身下放軟的勁瘦身子,可正翹起了期待的性器、濕答答地流著汁水。些許火苗就足以令□身熱如焚,下賤的肉腔分毫沒有矜持地咀嚼男根,吃得津津有味,還會在■抽出去時挽留般地暴露腸內。

  「這不是餓壞了嗎……真可憐。」

  ■嘬住腫紅奶頭,本該色澤清淡的乳暈,如今也在漫長的啃咬下豔麗異常,乳粒長期下來被吸吮得拉長,惹人憐愛又淫靡地隨著乳房搖曳,「……先前就、嗯、與您提過了,請不要用牙齒咬。這對乳水的排出毫無幫助好嗎?」

  

  「啊,是呢。您有這麼囑咐過。」

  大掌先是捧起圓碩乳房,■笑瞇了眼,修長指節緩慢但確實地圈住顫巍巍的嫩白乳肉。抽插亦慢條斯理地趨緩下來,在□因著快感頻度下降而意識越發清明——男人勃張的雄根無仁慈地貫穿他。自上而下地完全填滿。

  「——咿、呃、嗚……哈啊……」

  於此同時,他兩手掐緊了白皙雙乳,粗魯擠壓著細緻肌膚,來回搓擠讓乳汁難堪地噴濺而出,■竟還極端刻意地張嘴去接,飛散的奶水打濕了膚肉相合的兩人,本就凝脂一樣精緻柔細的□更滿溢著奶香,在此般對待下難以堪受地痙攣,腿根打顫得仿如潮吹的母獸,不經意間濕滑一片的下腹盡是他自己的白濁。

  

  想必是舒服的。深諳這具肉體該當如何處置的■知道,縱使如斯暴虐非道地強加痛楚,魅魔專為性交而誕生的四肢百骸只會惹人疼愛地亢奮起來。

  被虐待般對待的乳峰已然紅彤彤的,全是■的指印。儘管如此仍然不吐一絲弱言,惟獨靜靜半闔著眼,淡紫瞳孔映照出的絕不會是憤恨。

  絕無可能耽溺於生物本能的,他美麗的,□。

  濃與纖長的眼睫投下細膩暗影,■吻住瞼下的那一小片肌膚,脣肉安撫般地來回摩挲。

  「您看看。這樣有效率多了不是嗎?」

  「……到時又要瘀青了。」

  「噢,說得是。我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那還是您更偏好於像母牛一樣被擠奶嗎?還是給主人準備一副榨乳器,讓您隨時戴著取乳更好呢?」

  

  □貌似本不想回應他,就是粗而怒張的陰莖過度執著地頂弄他,冠狀來回刮弄抽搐不停的膣內,黏軟的肉孔往往只需要給■這樣掏挖幾下,便舒服得□腰眼發痠……「嗯、嗚嗯,說是這樣說,您也從來不添購那些有的沒的吧。」

  ——■死死地咬住那枚乳粒不放,竟還往外拉扯。充血肉果在口腔當中飽受舌尖反覆舔舐,味蕾的顆粒摩擦得□些微變臉,扯弄下變形的乳房既紅腫不堪又軟嫩得太可口,男人在這樣簡單的凌遲下抿住嘴,喉嚨裏滾燙如糖的甘聲倒是避無可避。■當然聽得一清二楚。

  鬆口當下,彈回去似的乳肉可憐巴巴地在□不住震顫下晃蕩,母乳再如何豐沛也是有限度的……難以承受地脣珠微張,□便不出所料地獲得了滿嘴的奶腥味,舌與陰莖同樣,■進犯的態勢絕倫且專攻要害。

  他總是很難去記清自己洩了幾次,才終於換來■一次的內射。稠暖的腥黏精子塗在最深處時,□體認著打從腦髓深處侵蝕至肢體末端的甜蜜餘波,眉梢不耐地顫上一顫。

  

  「您這麼期待那些小玩具的話,當然好的。」

  深邃的藍眼挨近他,■很是親切地揉揉那對再度乳水豐滿起來的乳房,受精過後胸前螢亮的紋路是同樣漂亮的藍。

  □閉上眼,幾不可聞地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