さっさとお菓子を頂戴な。

  人工香料氣味的能量果凍已經行不通了。

  普通的食物也是,再如何清淡的調味,都下不去□的食道。瀰漫在房間裏的不只是死寂。無力拍動的蝙蝠翼小巧而漆黑,自脊椎尾疲軟垂落的細長尾巴有著流麗尖端,短而圓潤的兩角自額側生長。冷汗與皮下的熾熱一齊發散。

  手腳的發麻漸至虛而涼,饑餓到了盡頭,已然不是由胃袋在哀嚎,四肢百骸的軟沉正說明了,他的肢體承受不得更多的嘔吐與痙攣了。

  該進食何物都無從得知。

  在事發當日的體檢結果甚至良好得更甚過往。

  這樣的他,連走到大街上都辦不到的□,如今只能仰賴著部下一餐餐給他試毒。

  

  「□?水至少還是能喝的吧。」

  他自然是不可能以一己之力走到門口的,鑰匙在某天之後就到了■手裏。拎來房間的塑膠袋裏散發出十分暖和的香味,光是嗅入鼻腔,彷彿能夠覺出胃袋攪動起來。

  ……□恍然間察覺到,這荒腔走板的一切合該有的結尾。

  

  絕非戲劇裏那樣血腥的上演。儘管伏動的翅膀已然足夠超現實。下體的焦渴在數日挨餓中更鮮烈地紮根,□卻總以為那不過是身體的異狀其一。不識性慾的他終究在■進房時,清晰地認識到了求生本能:

  「手銬……不,繩子更穩妥嗎?」

  不過以為是昏頭的囈語,■替他拆開鹹粥的包裝,調羹裏的米粒柔軟,能嚥下去一些也是一些,「現在我們也不能用上繩子呀。看起來太非人道了。」

  □拉開領口搧風的指尖隱隱帶著顫抖。說不清是退卻或者期待,搔癢的器官在催促他張口,「我是說……我。」

  伸出的兩手併攏,那雙低伏的紫眼分明就不存在願意。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的動作太過輕柔,束縛如同不存在,惹得□催促他更綁緊,紅繩勒在膚肉上近乎要切了進去。赤裸著身的□兩手手腕各自與踝部固定在一塊,不僅是個徹底暴露的姿態,行動的可能也降到最低。

  抵抗與迎合皆不可能。

  在囁嚅模糊的說明之下,■正確理解到了□迫切的生理需求,可他依舊是那副笑,連動搖都無。

  

  「你快點結束不就得了。」隱隱勃發的性器下是乾澀的後孔,不應當的焦渴蔓延,蠕動著的嫩肉在潤滑下越加柔軟,更易進入。

  □羞恥得別開臉,強自按捺住身體想要往■去的衝動——原來是這樣的。尾巴不安份地搖擺起來,他垂下濕潤的眼,灰紫的虹膜閃閃發亮:好想要。不只是被進入,擁抱也好,親吻也罷,只是鬢髮的廝磨都好,打從筋骨深處浮現的熱意,確切是向□低語著。

  做愛是這樣的。

  

  在■挺著脹硬的陰莖抵住他時,差些就要扭著腰往下蹭,緊急剎車的□很不想要低頭,卻還是瞇著眼偷看。

  「是不是很疼?」■擁著他,卻是先摸摸被緊綁的手腳,舌尖與關懷相悖地向著雙角沾去;□明確地意識到自己腰更軟了,含滿潤滑液的穴口吮了吮龜頭前端,他既想往後,整副下半身又很樂意地往蹭著■。

  有綁著才好。□把臉擱在■肩膀,在男根一點點地插進來時喘氣,齒間滲出的氣息灼熱。■顧慮著他就更放緩動作,哪知道□壓根不是痛出來的——

  

  自脊椎尾層疊而上的是酥麻的、醉人的快意。四肢的無力更覆上酒醉般的熱度,□整個人像裹進熱水,暈乎乎的;簡直像絕食多日的人不應當立即地大口進食。陰莖的每一次插入都更令他顫動,抽出也讓他渾身發抖,稀薄的先走汁沾進腸道黏膜,□意外清晰地認知到,這就是了。他

  他好想要把腿纏上去。羞臊得只更埋緊臉,□一聲不吭地在操弄下痙攣。

  

  錯以為弄疼了他的■放輕手腳,撫弄起那頭汗濕的紫髮,「□,不舒服的話一定要說哦?不講我是不會知道的。」被吸得益發亢奮的青年深呼吸,儘量平穩住口吻。□的腔內既熱情又纏人,要是抵上前列腺,還會一口口吮著冠狀,抽插間黏膩的水聲太響,那就是□咬得太緊了。

  這個人可不是這樣深諳於性事的。

  □回應他的是輕輕陷入肌膚的牙尖。

  

  「快點……要不然,」躊躇著接續的語句,□便被抱了起來——拘束的體勢下令他無從選擇,深深埋入肉孔的勃脹陰莖插得□的身軀饜足地一陣輕顫,膣肉的抽搐間潤滑液的溢出越發像是性交間的蜜水。

  他抿緊脣。尾巴尖端不高興地拍著攬緊他後腰的手。

  「很餓吧。嗯?□……」兩人不過是對上眼,■便話鋒一轉,掌心摩挲著生出漆黑惡魔尾的根部肌膚。藍眼隱約蒙上了薄光。翹起的唇瓣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撫摸□的方式卻生變了,挺動的陰莖更為了性交而使勁往裏頭頂,唇肉安撫地蹭過□的面頰,舉動間充斥著的,不只是滿足進食需求最低限度的交媾——

  是這樣的。□蹙起眉,浸於性慾裏的腦肉勉強可以意識到:魅魔是這樣的。被幹得頻頻懸在嘴邊的呻吟些許流露,■便銜走一般地親他,好如戀人之間的吻。

  

  要是■是與戀人做愛,是這樣的。

  說不清自己心底湧上的感觸為何物,□在自己被頂得出精時,充盈了饑餓的涼軟四肢的精液填滿他時 ,唯獨某件事他很確定。

  在這之前,真正四目相交前,■對待他溫柔得多。

  

  麻繩解了開來,□轉著發紅的手腕才欲起身,在精液些微流出時,本就脹紅的臉更深了色澤;意外的是,■立刻就睡了過去。

  □挨近他,盯著那樣沉穩的睡顏,眉目一齊舒展,像終於放下心中大石——思來這數日自己壓根不曉得正解,導致對方連日奔波,就算自己說出如斯荒唐的要求,■依舊對他說,好。

  ……笨蛋。在想甚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