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701

                                                                                                                                                                                                                                                                                                                                                                                                                                                                                                                                                                                                                                                                                                                                                                                                                                                                                                                     


                                                                                                                                                                                                                                                                                                                                                                                                                                                                                                                    

  

  

  

  

  

  

  

  

  

  

  

  

  

  喧嚷的人聲自窗外傳來,無光的旅館房間裏連冷氣都沒打開,只靠著風來獲取涼意。

  日本的夏季不比他們的家鄉,但仍是暑熱的。■毫無芥蒂地倚上斜坐窗邊的□,舌尖沾上微鹹的頸後,「怎麼不開冷氣呢?不熱嗎?」自衣襬下探入的指尖很輕,濕滑的肌膚尚未黏膩,水淋淋的汗液握在手裏像能覺出什麼;□只是斂下眼瞼,歡暢的囂音與著祭典的明亮光線映在他面上,光暈撫摸得他眉眼柔和。

  「想去祭典嗎?」旅遊的落腳處畢竟是□挑揀的。就■的眼光看來,就是間隔音破爛、床鋪老舊的小民宿,甚至這樣臨著祭典時節最為吵雜的街道而立。無論民宿主人送來的冰涼黑糖蕨餅,搭著黃豆粉嚥下的滋味是何其新鮮且消暑,他也要攬緊□怨懟。「反正牆壁薄得跟甚麼一樣,你也不願意放聲叫吧?」

  

  「不用了。在這裏看就好。」五顏六色的菓子與遊戲,於□而言都是遙不可及的了,獨獨只是在這樣的距離遙望他便心滿意足……■的軟熱舌尖就插入他的耳孔,「就去看看也沒有不行吧。」映在□眼底的光輝他想看漏也難。

  □在大掌的揉捏下噤聲。至於■他的眼中則是,連轉開視線的意願都無嗎……青年回應般在熾熱的身下發顫,褲頭很輕易地被剝去了,腿根輕淺的紅印是■日復一日的執掌留存而下,熟透的果實似的,潤滑液流淌模樣反射室外光,異樣的情韻油然而生,「輕一點、嗯。」

  ■含著他的後頸一小片皮肉,牙尖很輕地陷入肌膚,吐息與髮絲一併垂落,搔癢般愛撫起□開始泛紅的肩頭,「也是啊。不然大家一抬頭就能見著你這張見不得人的臉了。好好忍著……」

  

  「嗯、嗯。」勃張的性器很容易插進他,彷彿陷入柔軟的蜜沼,無聲溺斃,緩慢的頂弄只癢得□一個人悶哼。倘若這時候按捺不住一回頭,一派輕鬆的■眼底流轉的狡黠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連看一眼都嫌膩味……「□。你不夠專心啊。怎麼啦?……跟路人對上眼了?兩個男人疊在一起很難不想到甚麼吧?」

  無視那些越加邁入下流邊界的調笑,□更收緊了後孔,暖滑的腸肉就吮吸著益發脹硬的陰莖,把■喉間生生逼出含糊的沉吟;「我還想多看一會。煙火之類、嗚嗯,晚點也會有……」

  「那你慢慢等吧。」話是這麼說,■挺腰的力道儘管緩慢,深入的力道全然沒有減退……前列腺被完整碾壓的細密快感層疊地湧上腦髓,徐緩而確實地,沒有劇烈的衝刺,□只是純然地被攤開來,細數毛孔般逐一疼愛那些緻密的黏膜。脆弱與軟處一覽無遺。

  

  趴伏在窗台的□面色紅潤,唇邊淌溢的水光細微,要是■扳過他的臉,落下的吻會將涎水舔舐而走。青年渾身浸透暖和溫熱的慾念,往往只要□在這樣的性愛中逼近高潮,■深入的男根便抵緊最深處的嫩肉磨蹭。待到□翻湧如浪的快意終於熄滅,那根脹硬至極的陰莖才可能再度去往他發癢難耐的腸肉上猛蹭,「嗯、嗯哈啊……」

  一旦■這樣做,□抽搐起來的身子便瀕臨超乎預期的快感——連射精都無。他的腰臀痙攣不止,高潮般猛烈收縮的腔內吸個不聽,像能吮出水音似的用力過猛,咕啾咕啾地發顫。「烈,放鬆。太貪吃囉?」

  「還不、嗚是你……嗯、嗯噫!」□想搖頭,本就緊密貼附的肉體這下更為貼近似的,熱度、厚實、被擁抱的包圍感,■的落吻與指尖揉過的地方無一處不燃燒般發抖,被完全壓制在窗邊平台,侵入的勢頭卻更加緩了。

  「怎麼?你連小穴都控制不了啊。只是像這樣……稍微用力點?」■大掌托著他汗濕淋淋的肚腹,相當惡意地撈著下腹搓揉個沒完。□近乎是痙攣起來,在男人的插入下毫無反抗能力地抽動腰臀,他所有可能的奮起根性在一次次的冠狀溝輾過時刻,就磨去似地消損而去了。現正餘下的他是腦肉徹底浸淫快感的他。「啊、那裡……」

  

  「這裡?喜歡嗎?」

  「嗯、嗚。■……咿!別啊……」回眸的眼底神采盡是不滿,然而□沒能接續後來的譴責——炙熱的舌肉相當快,精準地捕捉到□一瞬的破綻,舌尖插入他攪弄的力道既狠且貪食模樣,唾沫全被嚥走,就算是□自己舌根,也彷如會在此般疼愛下遭到拔除;■細細摩挲汗淋漓的下顎,垂眼注視著□那雙金眸,光采的流失細微而確切。

  

  

  

  

  ——嘭。嘭嘭。咻——

  □濃郁潮紅的眼瞼微微皺起,震懾腦內的可不只是煙火綻放時刻的音波,「啊、嗯啊——不、嗚。■你……」燒遍整身的情慾在高潮時更能覺出深染,即使是末梢的指尖亦是發顫著的,好似滿身的芳甜油脂終於迎來點燃的結尾,往上挺動的腰臀既難堪又忠實地隨著主人的本心搖擺,□含緊了陰莖的後孔近乎死死地咬緊身後的他。

  「——是はなひ啊。」□淚液濃厚的雙眼,倒映在流金般虹膜裏的是夜空的閃光華火,正因稍縱即逝,遺留的不可能,■僅僅是就著他的眼去觀賞霎時的光景。第二次的祭典與花火大會大抵是奢求不來的罷。

  

  「……はなび啦。」他撥開沾滿汗水的藍色髮絲,在彷如漫長的一刻裏,煙火映輝得□濕答答的眉眼全是炎色光澤,就是睫毛尖的淚珠都在發光;■一瞬間有些躊躇於吻他。自己覆上他的影子,會奪去那雙笑眼此刻所有。

  他只是生硬地模摹□的脣齒:「ハーナビ?」並且在□的唇角好如花開時,沒能意識到自己同樣揚高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