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318

                                                                                                                                                                                                                                                                                                                                                                                                                                                                                                                                                                                                                                                                                                                                                                                                                                                                                                                     


                                                                                                                                                                                                                                                                                                                                                                                                                                                                                                                    


  

  門鈴聲在深深夜裏響徹,□還沒來得及把自己從床鋪裏拔起來,門就徑自開了;似乎那聲鈴響只是權充告知。■帶著渾身的酒氣入座沙發,也沒意願去將□挖起來,純然只是來人家家裏發呆。

  「你不是下個禮拜meeting,現在應該在死線前掙扎嗎?」趿著拖鞋走出來的□還抱著暖呼呼的毯子,睡眼惺忪地捂嘴,睡得通紅的臉孔很難得一見,似乎本來睡得非常熟。

  在沙發上端坐的人慢了半拍才應,正座姿態卻有著幾乎要融進去似的匱乏感,「取消了。」□瞧這傢伙全然沒有死線蒸發的爽快,而是面臨世界末日於是想以酒精消毒身心靈——結果沒醉成反倒更不舒服了的潦倒感,不禁噗哧一笑:「那幹嘛啊,喝成這樣。你要不要吃點什麼?」

  他回身走往這小小屋子附設的狹窄廚房,■就默默地跟了上去。

  

  在□隨手切菜準備煮個麵給他吃時,■很輕地吁了一口氣,垂首把額頭抵上那平穩呼吸著起伏的肩膀,酒氣徐緩地要漫過來般,「□。……你有交往對象了嗎?」

  來了嗎。刀鋒向下分離菜梗時指尖並沒有顫抖,聲嗓也依舊安定,只是□的眼瞳盡在搖曳,「沒特別跟你講,不過對啊我死會了。聽人說的嗎?」儘管他尚未跟任何人透露。

  「沒有。只是有種感覺。」■拿額角去磨肩膀,感受衣料其下的肌膚暖熱,他伸出兩手按住流理台的邊緣,□在他的雙臂間是恰到好處的尺寸,厚實與脆薄的界線之間的最適值,倘若可以攬住——

  是你的父親啊。「至少你是第一個得知的人——」雖然完全說不出口對象身份。□向後伸掌去揉那發熱的腦袋,指腹按著發汗的額角安撫地搓。

  

  ■的聲音彷彿自古舊的枯井終於打撈而上,破敗木桶底部些許的清水般,可飲用的同時有遲來致使的疑慮,這口井要是更早一步發現也好——「我不行嗎?」不會有任何改變吧。不只是一步,甚至不只是一兩年。打從最初就沒有任何辦法。

  □倒抽一口氣的聲響很細微,但夜中清晰得難以聽漏。只是這副身軀沒有動作。抵著□的面額一點一滴地往下滑,■放手於流理台的同時,臂彎虛虛摟住這個人,是如要逃跑不費吹灰之力的程度;他把脣瓣印上那肌理微弱發抖的後背,顫巍巍的呼息穿透纖維,很輕易地撫過□:「□。不行的話,你不是應該要推開我嗎?為什麼……」所以□更往前彎曲身子了,垂身近乎顫慄。

  「……你太醉了。」還帶著觸摸過蔬菜的水氣,□的手幾乎不敢去碰,只是籠罩般止步在■的腕部上,光這樣熱度也足以傳達,指尖涼意襯其更加熾熱。好燙。不只是酒精的燙。

  

  ■更把臉孔埋住,嗅聞地深深呼吸,僅僅如此□就難以堪受地捏緊拳頭,「不可以是我嗎?那個人。待在□身邊最久的是我吧……」自後背中央再沿背脊以脣滑上去,直到後頸,他在真正觸及之前呢喃般地輕聲細語,「請你鄭重地拒絕我。□。只要你開口,我立刻就離開。」

  不能看。不行。不應該的……

  □回首望進那雙眼。

  

  

  

  

  

  

  

  

  

  

  

  

  

  

  

  

  

  

  

  

  睡得異常通紅的臉頰昭明了緣由。

  僅把睡褲褪下,襪布還包裹著的趾尖蜷曲,□雙手背後撐在流理台邊,大張的腿間是■以手指插入他的後孔,稍前注入的潤滑劑豐沛的程度讓人吃驚。「只能用這種方式宣泄我的情感,對不起。」而腿間慎重以指姦淫他的人可還擺著那張斯文端正的臉龐垂下眉梢,在肉軀相貼時眉眼比他這個真正外遇的人還要哀切。□只是閉上眼,把唾液嚥下去。

  「——□。但是,看著我好嗎?不要把我替換成別人。」在挺入那濕熱孔內時候,■嘆息著。於是□在陰莖塞入自己時刻艱難地睜開眼,初入眼的就是■的視線,像冰層終於展露縫隙於是垂落釣線般,就連瞳孔也在被深深插入似的,□的腿根發抖,就被更加扳開。

  過於狹密的腸子絞弄般地收緊,顯見的是經歷次數的不足,還未被全然破壞過,只被溫柔地愛著,壓根不適應於被侵入:燙人的軟肉嘬緊了雄根,每往更深處頂弄,□就會壓抑不住破碎的甘聲,整個人發抖般地越發要軟倒下去,再被■撈起來,托好了臀肉去更密合地幹到深處,「呼、啊……噫、嗯啊!」幾乎是靠著■的肏幹才得以站立,否則他連自己的身體都不聽使喚,只能在快感中軟爛下去,痙攣著丟人現眼地——

  

  「■,啊、啊……」他蹙起眉來,遠超想像的迅速,精液就這樣在■一次次更加深且針對的插弄下被幹出來,疲軟性器把精子全蹭上■的衣襬;□那喘息間一小截吐出來的紅舌就被■含到嘴裏,吮糖一般珍惜地吃。這似乎比被幹還要讓□倍感罪惡,不堪地想要整個人蜷縮起來,■把他抱到冰涼的流理台上,維持著接吻地,「嗚■嗯,別、這樣……」

  ■鬆口,就得到了吐著發麻舌尖的□含淚的瞪視,淚光安靜地滑落,只要往潮後柔軟的腸子裏一頂,撲簌簌落下的淚液更多了。他去吻那些淚,把鹹水抿進嘴裏,脣瓣碰觸著微弱發紅的眼皮,「抱歉。」

  

  「……至少從這種的開始吧。」帶濃重鼻音的嗓音很輕很軟,一如撫過■脣上的觸感,他瞪大眼,「□。你才是,別這樣啊……」

  「錯的不只有你。是我沒有拒絕。所以說……」□嚥下涎水,可以察覺自己的喉頭何其乾澀,他嘗試著去吸吮■的男根,把那分明亢奮到極致、卻硬是為了自己感受而沒有動彈的粗壯莖身吮住了,好似可以感受得到其上的筋絡何其勃發……「做到最後吧?粗暴一點也沒關係。」

  「□你很不適應吧?我感覺得出來,你太緊了,應該根本沒做過幾次……」

  

  

  

  

  「他啊,」□難得打斷了■,在提到◆時,他唇角揚起的弧度本該是幸福的;「他對我真的很溫柔。可是——

  ■不是他,不需要學他一樣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