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201

                                                                                                                                                                                                                                                                                                                                                                                                                                                                                                                                                                                                                                                                                                                                                                                                                                                                                                                                                                                                                                                                                                                                                                                                                                                                                                                                                                                                                           


  入夜了的空氣沉沉地纏在肌膚之上,冬季的低溫理所當然,今晚卻更加寒冷了不只些許;□為在床鋪上熟睡的△掩好被子,日本的冬季他們也算是很適應了。

  只是有股不安的感覺正在他的後頸搔刮,把雞毛疙瘩一吋吋地喚出來……□將手邊的資料統成一沓,打算早早入睡的好——

  

  啪嗒。

  「嗯?○的宿舍可真是中看不中用啊。」

  他起身想去把自己敞開的窗闔上,冬雨便乘著疾風猛然灌入窄狹的房間,窗帘高漲如蓬,□顫上一顫:某種黏膩的觸感在他的面頰上蠕動。

  哈?

  接二連三地,更多的,更為黏稠的,自窗外湧入——太過超現實的景象令他驚愕地動彈不得,柔軟而濕滑如某種腹足綱的軟體動物,大量且熱烈地往他身上湧進,簡直是末日般的荒謬;也很快地,他就意識到這樣的現象是帶有針對性的惡意——真的是瞬息之間,他便切實的動彈不得,麻藥般的滑液麻痺了他,卻並不封鎖感官。

  □在連頸項都無法轉動之前死死地瞪住那些想往△的床邊爬去的物體:「你們要是敢動△一根寒毛……」它們竟有自主意識般地往自己腳邊蹭,越發能夠看出來形體地凝聚成長長的條狀,對,是了,按照常識來說能將其看作……

  

  觸手。

  在這個字眼闖入他的腦海的即刻,那些觸手便歡快地攀住他的腳踝,仿著日本人在室內不穿鞋的□直接被扯入沼澤般的惡夢,光裸的一寸肌膚被熱切地摩娑著,且真如人般地,想把他的衣服扯下來;這裡是日本,○,△的床邊。□咬緊牙關,無論迎來的是什麼他都不能讓一切曝光。作為男人至少在這點之上不能退讓。

  而冬衣就這樣被輕易地撕扯開來,看上去黏糊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徑自地在他的身上滑動的動作倒是相當輕柔,只是倘若以性交為目的,那麼這些拙劣的摩擦也太讓人貽笑大方;□瞇起眼,無自覺自己把唾液吞嚥下去的現狀,那團冰冷的黏塊直接嘬緊了他的陰莖,敏感的冠狀被一次次地搓揉,沒想到在這裡倒是十分高明地……

  

  「哈,難不成還希望我稱讚你嗎?」

  而這團東西竟還有反應般地蹭上他的臉。被不知名生物撥弄得勃起的恥辱感漸漸地被小狗(小狗?他意識到時不禁嗤笑,而觸手們討好地擁著他)般的磨蹭消弭下去,□微微敞開腿,任他們吻一般的愛撫在自己的身上逡巡,麻藥般的痹冷感觸逐漸也能覺出意義,快感並不因此消失而是更為壯大地在他的下腹滾燒,似乎汲取著□的體熱而溫了起來的觸手更為壓迫住他的男根,少年瞇起發紅的眼尾,房內只有黏膩的水聲與他稍許洩漏的喘息。

  「呼……唔?」

  簡直就連腦髓都要被麻痺般,在柔滑的觸感湧入他的肛門時□竟還覺不出分毫的恐懼,黏液澆在他的肌膚上漸有毒品般的快意,酥麻感很簡單地控制了他的判斷力;但□也不可能在此時此刻呼喚誰人救援了。此情此景,如若暴露在誰的眼下——

  

  一絲不掛的□並不特別在冬夜裏顫慄。赤裸的青少年肢軀還生著青澀如葉的脆性,很容易透出血色的白人皮膚正透出潮後的熱意,在木材地板上他合緊了腿,觸手可正把他的後孔調教為更容易進入的模樣,柔韌的肢體一顫,他紅透了臉:「啊、啊。別那樣啊……」

  對著非人之物有羞赧般的情感,而他全然沒有覺察這一切的荒腔走板,在前列腺被溫柔地碾壓過去時候他小聲地尖叫著,黏糊的觸手往更深處湧入時他連尖叫都不敢了:所有常識都被迫丟卻,不能被發現的鐵則倒是格外明晰地被觸手留在□的腦內。腸子在越發粗暴的觸手玩弄之下被撐開,好如往肚裏灌入溫水,□伸手撫摸恍惚間似乎脹起的腹部,裏頭的觸手回應般地鼓動著。

  「嘛還算是舒服吧。」

  第二次的射精時他吝嗇地給了評價。渾身黏液的□應著觸手的撫摸仰起下頦,那些被他暖得微溫的黏稠物體可高興了,脹大的肚裏那些在腸道相互擠壓著的觸手爭相地往外竄——排泄般的,□連嘴都合不攏,微張的脣垂下唾沫,括約肌被憐愛地施予的快感之於人類過於暴力了,更別提結腸口與前列腺這些作為男性能夠覺出快感的部位是被何其地寵愛……一下子肚子就扁了下去,而□大張著腿在宿舍的地板上痙攣著兩眼上翻,他甚至無法意識到發生何事,所有只是,非常純粹如精煉的結晶,純然由人類的器官而生卻亟欲使他發狂——

  像作為人類卻嚐了一口外星而來的料理。

  

  

  

  

  冬日的早晨格外乾爽。

  □被他的弟弟喚著起床,被說著哥哥怎麼會睡過頭呢真是難得——他微笑著對△擺手,起床時身形一滯。△沒有察覺到兄長臉孔徐緩漫上的熱度,甚至可能只把那當作□恥於睡過頭一事而笑著看了過去。

  

  深埋於腸內的一片黏塊正恬不知恥地在他的前列腺上扭動。□努力壓制住呼吸不至於讓自己發出難堪的,淺笑著開始他本該再普通不過的一日。

  啊啊……好舒服。